亓长逸不是第一次见星时,之前就远远地见过两次。

      但在见到之前,他早已听说过对方。

      脾气不好,非常硬气。

      十几岁的年纪,有时太强硬会吃亏,但星时不是,他的脑子好使,骚操作一堆,贺导赔了两年小心,收效甚微。

      这两年里有很多人给贺导出主意,亓长逸也帮忙想过办法,可都没用。

      但要说油盐不进吧,也不是。

      至少星时和他小姨就没什么矛盾,他小姨当年和贺导从国外回来与星时见面,告知对方他们在谈恋爱并有结婚的想法,星时也只是针对贺导一个人。

      近半年的相处,星时和小姨处成了普通朋友,偶尔能一起出去买个东西或吃个饭——前提是贺导不在,并且小姨不能帮着贺导说话。

      后来星时没反对他们去领证,贺导还以为终于把人哄好了,结果不是,人家只是单纯地不反感他小姨,对亲爹依然不爽。

      亓长逸一直不知道这些事。

      他是有一次回家,恰好听见小姨忧心地和他母亲聊起这对父子才知道的。

      他心想十几岁的小屁孩能有多难哄,便开始帮贺导出主意,然后就见证了那几个主意一一被回击,第一次对星时有了清晰的认知。

      之后他一边忙碌一边陆续听说对方的事,直到今天正式见面。

      他知道星时不好接近,曾想过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。

      比如这小孩冷着一张脸,对他爱答不理;比如知道他和小姨的关系,对他反应平平;再比如听过他的歌或看过作品,愿意和他多聊几句。

      但他没想过这小孩能对他说声“表哥好”,括弧,心平气和的。

      亓长逸看着他:“你知道我的身份?”

      星时道:“偶然得知。”

      亓长逸有些好奇自己被这小孩知晓多久了,问道:“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  星时道:“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