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被发现了
因为季泊常那番话，这顿饭吃的不那么愉快。餐桌上有些低气压。余笙坐在季泊常身边，见他面色如常，旁若无人地吃饭。又抬头看了眼对面脸色不好看的季夫人，不由得有些佩服。正胡思乱想着，就看到眼前多了一块排骨。是季泊常夹给她的。“想什么呢，吃饭。”季泊常道。余笙顿了一下，习惯性地想要看季封和季夫人的脸色。只见季封仿佛没看见一般，自顾自的吃饭。而他旁边的季夫人看到儿子给余笙夹菜，脸色却有些不好看。再联想起刚刚进屋前，季泊常说的那些话，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。她放下筷子：“我吃饱了。”站起来上楼去了。余笙有些不自在的尴尬。她看向季泊常和季封。季泊常依旧神色不动，又给余笙盛了一碗汤。余笙这会儿哪还有胃口吃饭喝汤，给他使眼色，季泊常却反过来将她一军：“眼睛怎么了？”余笙气得在桌下的脚踩了他一下。季泊常被踩了一脚，却笑了，像是没事人一般。毕竟季封还在，余笙不好做的太随意，见他这样，索性放弃了，低下头夹起排骨放到嘴里。对面的季封放下筷子，拿毛巾擦了手。“你们俩先吃，我上去看看。”等到季封上楼了，余笙这才开口：“刚刚你想干什么？”又是夹菜，又是盛汤的，生怕季封和季夫人看不出来？季泊常却不以为意：“我做什么了，就是吃个饭而已。”余笙简直要叹气了：“你就不能收敛点，万一被发现……”季泊常却笑了：“发现怎么了……”余笙一愣，她带入以前习惯性的思维，认知还停留在四年前自己偷吻季泊常被季夫人发现送走的境遇时。总以为，万一再被发现，可能会面临新一轮的暴怒和未可知的后果。“笙笙，现在不是四年前了，即便是被发现了，他们也做不了什么。”“现在京荣集团，我是董事长。”余笙心中一震。是啊，他现在拥有绝对的权力，跟当年不可同日而语。实力就是话语权，季夫人和季封真的做不了什么了。即便是想做，也能被他直接拦回来，董事会都是他的人，他们没有话语权。刚刚季夫人的反应就说明了一切。她只能生气，却无可奈何，再也不是当初一言九鼎就能决定生死的时候了。余笙的心安了安。季泊常又若无其事地又夹了些青菜给她。“再说了，你以为父亲没发现吗？”余笙夹着青菜的筷子不动了，青菜也掉在餐盘里。“你说什么？”“叔叔发现了？”“什么时候？”余笙这下完全不能冷静了，更不要说吃饭了。季泊常却笑道：“你放心，他不会做什么的。”余笙还是心中有些没底：“可是……”季泊常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：“不用担心，其他的都交给我，我会处理好一切的。”季封和季夫人都离开了餐桌，余笙再吃下去，也觉得没意思。何况，她现在也没有了胃口。季泊常带着她回到她以前住的房间休息，又让赵姨给她泡了一杯茶。然后自己就出去了。余笙打量卧室的陈设，还是以前自己在时的模样，基本上没有任何改动。她喜欢紫色，被褥的颜色都是紫色，暖洋洋的。床头枕边放着一个小熊抱枕，那个抱枕余笙记得是自己有一次去商场抓娃娃抓到的，她很喜欢，就一直放在床头。离开前还曾犹豫要不要一起带走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带。如今在看到，真是有些唏嘘。仿佛自己过去四年从来没有离开过，只是早上出了个门，晚上还要回来接着居住。另一边，季泊常打开书房的门，看到坐在里面的季封。季封刚刚回房间安慰了季夫人几句，就去了书房，然后给季泊常发微信。季泊常推门进来的时候，就看见季封一个人正坐着喝茶。看到他过来，手中提着茶壶的动作不停，拿了个杯子放在他面前，然后倒了一杯茶给他。茶是今年新下的碧螺春，香气扑鼻，茶汤清亮。季泊常喝了一口，便放下了。“味道怎么样，这是你杨叔叔前段时间专门让他秘书给我送过来的，我喝着味道不错，平时都喝龙井，偶尔换换口味别有一番滋味。”季泊常并不喜欢碧螺春，淡淡道：“还好。”季封一看就知道，这茶味道不入他的口。“你啊，从小认定的事情，就一条道走到黑，我本以为四年前你会放弃，没想到都是迷惑我们的障眼法。”季封又喝了一杯茶，放下杯子淡淡道。季泊常面上波澜不惊：“我只是做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而已。”季封看向他：“你想好了？”“泊常，你可要知道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舆论风波？一个操作不好，连公司都受影响，那些个股东，你以为真的完全跟你一条心？真到那一天，董事会第一个不会饶过你的。”季泊常目光坚定地看向他：“我既然敢做，就敢承担后果。”季封看着面前的季泊常，心中说不出的感觉。骄傲，失落，无力，欣慰……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。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儿子，从小到大都没有让他失望过。可也正是这个让自己骄傲的儿子，亲手将自己赶出了公司，让自己安全退休在家，再也无法插手京荣的事情。季封叹了口气：“你……很好……我本以为你完全掌握公司至少需要五年到十年的时间，没想到四年你就做到了。”季封站起来，走到窗边：“当初是我和你妈妈做错了，不该送余笙去东城，我知道你嘴上不说，其实心里是怨我们的。”季泊常顿了一下，随即又恢复如常。季封转过头，笑着看向身后的儿子。从未像这一刻一样，他感觉到自己老了。“我已经老了，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了，其他的，我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权衡，但有一点……”季泊常抬头看向父亲。只听见季封道：“好好待余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