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绩挑眉，“今晚什么事？我不记得了，我只记得你下午往我脸摔东西。”庄清被他说的耳垂发烫。“下午的事，对不起，是我太冲动。我向你道歉。”沈绩嗤笑，“我也是大开眼界，谁能想到安静温柔的沈太太内里居然还有如此彪悍的一面。”庄清被他说的越来越不好意思。她也是气坏了才动手的。连她自己都惊讶，她体内居然还有暴力因子。可想到导致她失控的正是眼前这个罪魁祸首，她心里负罪感稍稍减轻。“还不是因为你偷腥。”沈绩没听清，反问她，“什么？因为我什么？”“没什么。那个你洗澡的时候注意下，”庄清指指他眉骨，“注意别沾水。”“那可没法注意，又没人给我举着莲蓬头。”庄清咬牙，“你、你稍等下。”沈绩靠在浴室门口，微挑眉梢，眼睛里闪烁着期待，“怎么？你要亲自给我洗澡？”他一颗心怦怦跳，期待感瞬间被拉到最高值。两分钟后，庄清迈着小短腿从楼下噔噔噔上来。手里拿着一盒创可贴。“防水的创可贴，给你。”沈绩顿了下，冷嗤：“家里还真是什么都有。”随后接过创可贴转身进了浴室。楼下王阿姨煮好了面叫她去吃，庄清应声下楼。王阿姨手艺很好，一碗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也做得有滋有味，庄清今晚胃口很好，连汤底都喝个干净。“哎哟，外面下雪了！”王阿姨从厨房出来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，欣喜地打开门。冷冽的北风刮过庄清的侧脸，好在她刚吃完饭，全身暖烘烘的，不惧这点冷风。她走到门口，望着漫天的雪花忍不住弯了弯眉眼。她记得高二时，也有一场大雪，比今晚的雪要大得很。庄爷爷带着她和庄家一家人来给沈爷爷祝寿。已经是大学生的沈绩跟在沈父身后招呼来客。他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冷，有客人来时，他乖巧礼貌颔首叫人，没人时，他散漫不羁嘴角勾着笑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。庄清躲在客厅角落里偷看他，看得正出神时被沈绩抓住。鹅毛大雪覆在他身上，那么冷的天，他居然没穿羽绒服只穿了件黑色羊绒大衣。但却身姿迢迢。雪景，矜贵、唇红齿白的少年，回眸勾笑。庄清被迷得七荤八素，连被抓包都忘了移开视线。直到庄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，鄙夷地横她一眼，嗤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时，庄清才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。这几年气温暖的很，京市再没下过那样大的雪。她也再也没见过那样的沈绩。“太太，进屋吧，当心着凉。”庄清嗯了声，转身进了屋，又喝了几口温开水才上楼。刚到楼上，掏出手机，微信上周盛白给她发了图片——“下雪了。”庄清放大图片，这是一张在路灯下俯拍的照片。路灯的光晕下，洋洋洒洒的雪花从空中飘落，如同降落人间的精灵。庄清忍不住惊叹，“好美！”周盛白：“你喜欢就好。”这话一时让庄清不知该怎么回复。周盛白对她的心意，她隐隐约约有些察觉，可她对周盛白除了感激并无特殊的情感。当年两人在一起，是她的冲动，所以后来她及时和周盛白说清楚，两人分道扬镳。她收紧指尖，正要合上手机去洗漱，却突然想起个事情。沈绩去哪儿了？浴室的门开着，卧室没人，她刚从楼下上来，更不可能在楼下。